120 起疑

清风恋飘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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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静静地坐在沙发里,给自己倒了点红酒,就那么倾着身望着擦的铮亮的白色桌面。

    昏暗的灯光里伴随着的是一种很低的气压,她却平静地坐在那里。

    手机闪了两下,她没看到,是允健给她发的信息。

    允健走了,急急忙忙的。

    然而套房里的人,却各自怀揣着各自的心事。

    随后两三天里三个人继续逛,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直到那天晚上,她心满意足的跟他说:明天回城吧?

    滕云刚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过去跟她坐在沙发里,看着她那心平气和的样子:玩够了?

    “嗯,该去的地方都去过了。”

    “那就回吧,我打电话找人订机票。”他说。

    温柔点点头:那我先去睡了,晚安。

    “等等。”他转而又叫住她。

    温柔抬眼看他:还有事?

    “回城后又要分开,再坐一会儿。”

    仿佛是身不由己,温柔震惊的望着他,却是没说话。

    他说的是真的,一回到城里肯定要各自忙各自的。

    “那天你把结婚戒指给我递了回去。”他突然开口。

    昏暗的客厅里,两个人并没有争吵,只是在谈起那件事。

    温柔垂着眸,静静地听着,她没料到他会谈这件事,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就这样了,过往的一切一切,哪怕是昨天的事情,也不会再再今天或者未来的某一天提起。

    “当时我有预感,但是温柔,你真有必要分的这么清楚吗?”他问,眉心微微拧着。

    “我的脾气你还能不知道吗?”温柔抬了抬眸,看了他一眼,看着他那伤感的眼神里,她竟然也只是无奈轻叹,然后又埋首在胸前。

    “你跟任何人我都希望你分的清清楚楚,可是跟我……除去那些年我们一起共事的情谊,单说我们这几年的夫妻之情……”他看着她,看着她根本连眼也不愿意抬一下的样子,他竟然哽咽。

    她太让他为难,只是她不知道。

    “为什么不问我会同意离婚?”他问。

    这次温柔抬起眼来没有再回避他。

    只是凭着呼吸,任由周遭的空气在耳边蔓延,她依然那么沉着气望着他。

    为什么?

    “我猜得到。”最后低声说道。

    她举起手里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里面的红酒。

    压抑的要崩溃。

    “你猜得到?说说看你怎么猜的?”他说,像是不信她,又像是只是想随意聊聊。

    温柔好奇的看他一眼,但是这个话题既然说到这里。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他倒了一杯。

    “你最讨厌我跟允健纠缠不清,你姑妈的事情允健又没手下留情,所以你当时肯定是恨极了,然后又迁怒。”

    这就是她的猜测,不过她也肯定了。

    因为他们全家人都把那件事迁怒在她的身上。

    因为活着的是她。

    “猜的也没有不对,我当时确实是愤怒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允健会出现在那里,而且他还开枪要了我姑妈的命。”他的声音里终于不再那么平静,而是带着些愤怒。

    温柔直勾勾的望着自己旁边单个沙发里坐着的男人,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

    他终于发怒了,跟她。

    他终是平静下来,然后转了转眼。

    “但是如果允健要杀我姑妈,以他的枪法,我姑妈必死无疑。”

    温柔滞住,这次是真的震惊了。

    “他留有余地。”他说。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早就跟踪着我姑妈。”

    “怎么会?”温柔心惊。

    “我只找人在医院里留意,因为我跟姑妈的感情深厚所以我自然会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她,以为她肯定在家伤心,但是允健是个局外人,他却是早已经猜到姑妈会有所动作,然后才有了那天的事情。”

    “你是说那一切,其实允健本可以阻止?”温柔不愿意相信的问,带着些不悦。

    “我已经讲得这么清楚,你自己说呢?”

    “不,不会的。”温柔不承认,心里却在纠结。

    “不会?你难道不了解他的为人?说不定他早就在策划想利用那件事让我们离婚。”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只问你一句。”他说。

    温柔望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信他还是信我?”他问。

    温柔这次彻底沉默。

    她这辈子谁都不信却也不会不信他,即使前面已经受过骗,可是……

    滕云很满意她的表现。

    “下次见面你可以当面问问他,这件事我并没有找人调查,所以是对是错也只是我依着他的性子对他的猜测罢了。”

    温柔的心一寸寸沉下去,她不说话。

    滕云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在伤心:你很在意他?

    “他三番五次救我,每次连你都不在,如果不是他,我说不定已经死过好几次。”她快哭了,她激动的说。

    确实,允健每次都救了她,她不可能不感激,不可能不信任。

    只是今天他这么说,温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的分析听上去都是那么有道理。

    “即便是他主导了我们离婚的事情你还这么在意他?”

    “滕云。”她叫他,她好久没叫他的名字。

    温柔的眼里泛着泪光,滕云看着却是狠毒了,因为这泪不是因为他。

    他突然倾身上前,把她摁在沙发里逼着。

    那如鹰的眸子里犀利无比的神情望着她:在你心里,是不是就连一个允健都比我重要了?

    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如今却如尖锐的匕首。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重要,又是最不重要。”她不知道他懂不懂,但是事实就是那样。

    他是她的命,但是她可以不要这条命。

    因为生生死死她早已经看透。

    “那允健呢?”

    “他看似不重要,但是很重要。”

    “如果我杀了他……”

    “不要那么做!”她激动的说。

    “就凭你今晚这句话,我也一定要那么做。”

    “我会为他守孝!”

    滕云的咄咄逼人,终于她说出这样的话,然后他不再说话,只是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好,我成全你!”

    他说着就突然低头去吻她,温柔躲闪不及,一双手又立即被他困在头顶,嘴里只得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是怎么都推不开他。

    他是气急了,他的女人竟然要为别的男人守孝。

    第二天一家三口搭上了回城的飞机。

    转而。

    一回城便是分道扬镳,一个回了公司,一个自己带着孩子回了家。

    阿姨刚回家,看到温柔回来立即兴奋的过去接着她怀里的小公主:太太回来了。

    “嗯!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后来总裁让我们俩每周带人去大宅子里打扫一遍,我们这是刚回来呢,没想到你就回来了。”阿姨说。

    “没想到总裁真的找到太太,真是太好了。”另一个也激动的说。

    “这几天有人找我吗?”温柔问了句,撇开那个话题。

    昨晚,就当是一场噩梦。

    她恨毒了他,是因为他既然把那个女人找回来,竟然还碰她。

    她觉得恶心,却又痛恨无用。

    “上次去超市倒是碰到允小姐,还问起你。”

    温柔点点头:我去给她回电话。

    小公主一回来就累的睡着了,她回了电话后便在家里换了套家居服。

    然后袁教授带着孩子来见她,陈晨跟允湘也刚好到。

    两个人站在旁边看着袁教授跟温柔说话,却只是互相对视一眼,不插嘴。

    “他一去就找到你?”

    “酒店是他名下的,他想找我确实容易。”温柔浅声道。

    “也是过后才知道他去找你,真没想到他还能冲动。”

    “温柔啊,妈真希望你们早点和好。”

    “妈,这次不能如您的意了。”温柔只好实话告诉她。

    “为什么?”

    “我们是离婚,不是吵架,我们都放弃了。”她说。

    她的声音不重,但是每个字却都那么重。

    陈晨跟允湘其实很想替温柔讨个公道。

    但是又因为允健的关系,两个人才压着那股火。

    谁也没想到滕云会跟温柔离婚。

    谁也没想到滕云会那个女人回来。

    到此,谁也不愿意再多提。

    袁教授走的时候还说:如果你忙,就把孩子的事情交给我跟你爸爸。

    温柔点头,送袁教授走后关门回到屋里,允湘跟陈晨已经坐下。

    “为什么你要在他妈妈那里低三下气?”

    “我哪有低三下气?”温柔走过去坐下,摸了摸允湘的肚子。

    “你还没低三下气?我们俩都看出来了,她光是捡着好听的说了,怎么不说她儿子把那个女人弄回来给你添堵的事?”陈晨立即说。

    “滕云的事情她做不了主。”温柔淡淡的说。

    “那她就可以在这儿充当好人了?她儿子欺负你,她老公又怨恨你,她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跟你说这些好听的?说什么你忙就把孩子给她看,我看她是想把孩子从你这儿夺走。”

    温柔无奈笑了声:你们俩怎么想的这么复杂?

    “她就算是喜欢孙子想跟孙子多呆一些时间,也仅仅是如此罢了。”

    温柔想袁教授根本不至于,袁教授的性子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你就是太轻信于人,不然也不至于有今天。”

    温柔……

    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以后别再跟滕云见面。”两个女人异口同声,都是气呼呼的。

    “好好好,不见面不见面。”温柔只好说,好无奈啊,这俩女人这么替她生气。

    “你不要光是嘴上答应。”

    “心里也要答应!”

    温柔笑:我总算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了。

    “什么?”

    “有你们俩这么替我生气,我还不等生气你们已经出完了。”

    陈晨……

    允湘……

    “没心没肺,我们爱你才这样。”

    “当然当然。”

    “对了,你跟我哥哥在英国见面之后他去哪里你知道吗?”允湘突然想起这几天打不通允健电话问起来。

    “他发信息说有事情回来了,怎么?”温柔疑惑。

    “这几天我怎么都打不通他的电话,有些担心。”允湘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陈晨坐在一旁也担心起来:什么意思?你可别吓唬我们。

    “我自己都要吓死,我可就那么一个要命的哥哥。”允湘说。

    温柔突然想起离开应该的那一晚滕云对她说的话,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打一个试试。”温柔说,然后去找自己的手机。

    允湘跟陈晨都等待着,之后温柔拿着手机坐在沙发里给允健打电话,打了三次都没人接。

    “完了,我更紧张了,他不会有什么事吧?”允湘突然惶恐的望着温柔问。

    “不会有事的。”温柔安慰,然后突然想起什么。

    “我再去打个电话。”

    温柔不想把在英国跟滕云吵架的事情告诉她们俩,但是她想确认一下,滕云不会那么做,一定不会。

    允湘跟陈晨互相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已经想到一起去。

    温柔回了房间关上门之后才拿着手机给滕云打电话。

    滕云看到是她国内的号码立即接起来,他刚到办公室不见,韩西正在跟他谈工作上的事情,他一接电话韩西便沉默着等待着。

    “喂?”

    “允湘说联系不到允健,我想知道你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她直奔主题。

    “我以为你信我,看来你信的是他。”滕云说完挂了电话,眼神里闪着冷漠的厉光,之后许久他都不说话。

    韩西看着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仿佛一个定时炸弹的样子也没敢招惹他。

    温柔却是心里一动,她不信他了吗?

    她不正是因为太相信了才会给他打这个电话?

    是他说要让允健死的啊。

    可是现在……

    温柔有点搞不懂他,也有点搞不懂自己,好像进了一个迷糊阵里。

    她出了门回到客厅坐在沙发里,允湘立即问她:给滕云打的电话?

    温柔抬了抬眼:应该跟滕云没关系。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两个男人都让她猜不透了。

    “如果是他跟我哥哥过不去,我也无话可说,但是如果他敢跟我哥哥拼命……”

    “好了,你哥哥也不是第一次这种情况,你就别乱想了。”陈晨这时候倒是比她们俩更理智冷静。

    “昨晚滕云问我如果他杀了你哥哥我会怎么办,我告诉他我会给你哥哥守孝,所以我想,滕云应该不会那么冲动。”

    温柔这一句好之后允湘跟陈晨都说不出话来,之后三个女人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着,分担着心里的压力。

    “当着允湘我不能说,但是温柔,滕云何止骗过你一次?”陈晨离开前提醒温柔。

    温柔一滞。

    “你自己好好三思,不仅是在允健的事情,还有你自己的。”陈晨说。

    “快点了,是想累晕孕妇么?”允湘在电梯口等着,看陈晨在说悄悄话没心没肺的吆喝道。

    她们离开后温柔回到客厅又拿着手机给允健打电话,竟然还是打不通。

    她知道再给滕云打电话也是无意义,所以她不停的给允健打。

    滕云开完会又看手机,温柔没有再打电话来,但是他的心里却又开始寻思那件事。

    韩西拿着文件跟着他到了办公室:没找到允健。

    “算了,别找了。”他说了一声。

    办公室里的气压有些偏低,偏冷。

    “不找了?不对付他了?”

    “嗯!”

    他不再说话,起身走到大玻幕前站着。

    原本豁达的眉眼间尽显烦愁,棱角分明的轮廓却是沉闷的让人不敢靠近。

    韩西不太理解,允健跟他抢女人,按照他的脾气本来该把允健追杀。

    “通知下去以后我们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永不往来。”

    “什么?”

    “你出去吧,我自己静一静。”他说,然后低着头看着脚下。

    眼下允健的队伍并不好过,甚至可以说在四分五裂的边缘,允健现在肯定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而能帮助他的也只有滕云这只队伍。

    但是滕云今天却突然这样说。

    滕云回到学校那里的老房子的时候家里只有那老两口,倒是显得有些寂寞了。

    滕教授一边吃饭一边说:把孩子带回来,孩子姓滕,我跟你妈带最合适。

    滕云刚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听到滕教授这话一滞,随后轻轻地把筷子放下。

    袁教授看着滕教授,然后又看儿子。

    “她拿命换来的孩子,我不会夺,你们也不能夺,温柔知道孩子是滕家的,所以她没阻拦任何人跟孩子亲。”他开口说。

    “你们都离婚了你还护着她?”滕教授拧着眉说,他现在是一分钟看不到那仨孩子就心慌。

    “我不是护着她,只是我们不能再过分了。”

    袁教授不说话,看着儿子跟老公争执,她微微挑眉,然后安安静静的吃饭,虽然食不知味。

    “我们过分?小云,你确定你这话没说错?我们滕家两条人命啊。”

    “您清楚那都与她无关。”滕云说。

    滕教授突然捂着胸口用力的揉搓:与她无关……

    “好了好了,吃饭的时候干嘛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先吃完饭再说。”袁教授说着给滕教授倒了杯水:你先喝点。

    滕教授沉吟了一声站了起来:你们吃吧。

    滕云看着滕教授起身回了房野没说话,只是这顿饭已然吃不下去。

    他也疑惑过,他也生气过,但是他想了那么多,想放弃,想一切可以从头再来,但是……

    当事情渐渐地平静,他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走得那么远,远到回不到曾经的地方。

    但是他们回不去了,刘洋的死他还可以理智,但是当滕美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竟然剧烈的颤动,像是一场大地震。

    她说如果允健死了她会为允健守孝,那么他就让允健生不如死好了。

    他岂能让她给别的男人守孝?

    他现在找不到允健,却猜得到允健到了什么地方。

    但是过街老鼠的滋味,允健该尝一尝了。

    吃完饭他没留下,袁教授说:你不住下过一晚?

    “我回市中心的房子。”他说,然后去了距离办公室最近的地方。

    她怀孕的时候他们经常走的地方,车子缓缓地停在那里,他不急着回家。

    因为家里没有她的人,而这条街上,有他们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

    那时候他们经常一起牵着手出出进进,那时候苏瑾还整天找事,但是他们依然过的很惬意。

    可是现在……

    她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地方吧?

    即使出现了也不会再停下。

    她是个心狠的女人,那次她经过他办公楼下竟然头也没有抬一下就走了。

    昨晚她更是大有此生跟他不再相见的意思。

    想的越来越不舒服,然后他发动车子回了小区。

    温柔陪着女儿儿子吃了饭之后就跟孩子回了宝宝房间,低下铺着地毯,她就坐在地上看着三个小家伙走走停停,到处找玩具玩。

    其实只有在家里才有归属感,她看着孩子的时候总能静下心来,却又难免伤感。

    但是她不会告诉任何人了,刚离婚的时候偷偷哭泣的那个女人,难过到冲动把头发剪掉的女人,现在,只静静地看着三个孩子快乐的成长。

    是的,她现在承认了。

    承认当时剪发的时候虽然看上去很平静,但是心里却是憋着一口气。

    若不然,也不会在剪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大哭起来。

    对于自己身上,貌似最疼爱的也不过就是那一头长发了。

    第二天她却又去把头发剪的短了些,现在这一头梨花烫只到脖子的地方。

    理发师理发的时候很小心,生怕她再哭。

    没错,她还是去那家理发店,并且还是找那个理发师。

    她像是很认人,一旦认定,除非后来差强人意,否则她就会一直用下去。

    “美女,你怎么又来剪头发?”

    “太长了!”她说。

    “上次我就觉得有点长,但是看你哭的那么厉害没敢再给你剪短,这次……你看怎么样?”

    “感觉很好,不然我也不会再找你。”

    然后帅气的理发师害羞的笑了一声,周围的人也笑了。

    温柔看着镜子里头发又短了一些的自己,倒是把脸又显得清晰了一些,也不错。

    多被阳光照一些地方吧。

    然后换了一身比较学院风的衣服,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突然想穿点萌呆的衣服。

    她的衣服大多都以成熟稳重为主。

    一个人在街上喝咖啡,风刮的很厉害,她却静静地坐在那里吹着风,最后咖啡脏了,她没再喝,却是待到咖啡凉了才走。

    后来那件衣服她没再穿了,冷静下来之后看着,觉得幼稚的自己都想吐。

    那晚睡觉去阿姨切了些水果:前天买的忘记了,要是再不吃不新鲜了。

    “没关系,拿过来给他们吃一点吧。”温柔说。

    阿姨前脚刚把水果放下,后面三个孩子就围了过去,开始围攻那一盘水果。

    “妈咪,给。”小丫头往自己嘴里填了几个葡萄,然后突然抓着一个葡萄往温柔嘴里喂。

    虽然小手黏糊糊的,但是爱妈妈的心却是让人羡慕妒忌的。

    温柔苦笑着接,只能吃掉,女儿的美意,真是辜负不得。

    温柔抱住女儿在怀里:手那么粘,妈咪抱你去洗洗好不好?

    小丫头点点头,嘿嘿笑着,脏兮兮的小手又要去摸温柔的脸,温柔用力的昂着头抱着她去洗手间,两个男孩在旁边吃不容易把手弄脏的水果,看着那母女俩嘿嘿傻笑的样子竟然是无奈的表情。

    温柔跟袁教授一起带着孩子去学校参观,袁教授点着头:你品位很好嘛。

    “都是设计师拿出来的方案,我一点功劳也没有。”

    三个小家伙去玩了,她们俩便在讨论学校的事情,因为袁教授有教学经验,虽然是大学,但是毕竟是个教授,温柔便想听听她的意见。

    “你上次去英国有没有去他们的学校看看?”

    “没有。”温柔突然有些后悔,对啊,她去转了那么多地方为什么没有去参观他们的幼儿园呢?

    “你该去看一看的,虽然说崇洋媚外不好,但是有些东西也确实是我们比不来。”

    温柔点头:说的对。

    “我想跟你爸爸出去旅游,如果方便,我可以替你去看看,回来后再给你意见怎么样?”

    “那当然好了,可是爸他愿意离开吗?”

    “这阵子他的身体也很不好,所以,我想带他出去散散心,说不定他心里的郁结就解开了呢?”袁教授说。

    温柔觉得也是,却越发的觉得自己婆婆厉害,而自己……

    跟袁教授比起来,她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一星半点的差。

    蓝天在上,她的心里很清明,看着婆婆那么坚定的样子,她笑着说:妈,其实有时候我很佩服你。

    “你要跟我生气就好了,发生这么多事情,我什么都帮不上你。”

    “您照顾好自己跟爸爸,便是给我最大的帮忙。”那阵子她最担心的,莫过于滕教授了。

    袁教授跟滕教授去旅行的时候滕云自己送他们到机场,袁教授看着滕教授坐在一旁自己把儿子拉到旁边:这阵子只有温柔自己带孩子,你多去帮帮她。

    他没答应:快走吧,到了那边给我报平安。

    袁教授没办法,看儿子那么灵顽不灵,虽然懊恼但是广播里已经响起催促,她之后跟滕教授离去。

    那晚滕爱突然发高烧,她一整夜都没办法入睡,虽然用物理降温法看上去很健康,但是治疗却很慢。

    她的心一直紧绷着,下半夜的时候滕爱难受的哭起来,她抱在怀里,娘俩在床上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女儿的后背:睡吧,睡吧,妈咪在身边呢。

    小公主很快又入睡,但是断断续续,不到一个小时就能醒一次,每次都眼泪汪汪,把温柔疼坏了。

    “太太,我帮您带一带吧?”天快亮的时候阿姨到她房间,看到她搂着小公主眼都没合一下担心的说。

    “不用。”温柔只摇摇头,轻轻地两个字,怕吵醒睡着的小女儿。

    阿姨还想说话,但是知道温柔太爱坚持,就退了出去。

    上午十点,温柔又量了次体温,然后才放心下来。

    她还在房间里没出去,突然门响了一声,她只以为是阿姨,一回头看到熟悉的脸却是吓了一跳。

    “允健!”温柔放下女儿然后下了床。

    “你打了这么多电话,肯定是想我想坏了吧?”

    他说,他的脸上还有淤青,温柔看着他紧张的要命,拉着他出了房间,阿姨她们抱着两个男孩出去了,只剩下他们。

    “我没空跟你开玩笑,你最近去哪儿了?”

    “他找人抽我的底,我当然要陪他玩一玩。”

    “什么?”

    “你前夫,他以为他能抽空我,也太小瞧我允健。”

    他说着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怎么这么憔悴,都成熊猫眼了。

    “滕爱昨天晚上发烧我没怎么睡,我还有件事情要问你。”温柔急急忙忙的说。

    他松开她,像是在自己家那样自由的一下子坐在身后的大沙发里,翘着二郎腿躺在里面后才说:你问。

    “当日滕美想要杀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滕云跟你这么说?”

    “他说他也只是猜测,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故意那个时间出现?”

    “他还说了什么?”

    “允健!”她气急的叫他。

    允健依然躺在沙发来懒洋洋的:他说的你就信?我说的你信吗?

    “我有自己的判断力,你只要回答我。”温柔懊恼的说。

    “不是他说的那样,不过我当时确实可以一枪打死她。”允健说着抬眼看坐在旁边的女人。

    温柔震惊的望着他说不出话。

    “但是我如果杀了她,你便再也没有退路了。”所以我没那么做。

    允健认真起来,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温柔,让温柔相信他说的话。

    温柔从他的沙发里退到旁边的沙发里坐着,表情却不怎么好。

    “向来是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其实你认识的那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大总裁,说不定还有很多不为你知的事情?”

    “什么?”

    “你以为他为什么能走到今天?他真的是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

    “他在黑道上也是畅通无阻,你说他凭什么能让道上的人给他让行?”

    恩肉的心里一荡,却没再问。

    “你以为你认识的那个人,其实你或许根本不认识,温柔,醒醒吧,别再他说什么就信什么,你们现在的关系不是老板跟秘书,老板会跟秘书透着底是因为工作需要,但是除去在公司,你对他,真是一点也不了解。”

    温柔觉得不太对劲,这两个男人就这么在她面前互相贬低,滕云说他不靠谱,他说滕云不靠谱。

    “告诉我,这阵子是不是担心坏了?我听允湘说如果我死了,你就为我守孝。”

    温柔哀怨的望着他,置气的说:你想的美。

    他却笑:我想的确实很美。

    以后,滕太太会变成允太太那才美。

    他看着她,一个利索的动作坐起来,伸手拉住她放在沙发背上的手:别累坏自己,我会心疼。

    温柔怔怔的看着他:你也发烧了?

    “我清醒的很。”

    温柔不说话,只是不高兴的看着他,然后抽出自己的手。

    曾经滕云也那么说,但是后来呢?

    他给她的最多的,不是爱情,而是失望。

    她不是不相信爱情了,但凡是个女人,都会有那么一种幻想,有个几乎完美的男人爱着自己,只要自己耐心等待。

    她只是伤了心,不知道何时才会愈合。

    “不如我们也扯个证玩玩?”

    “你见有扯证玩的吗?”温柔说。

    “那有什么?你跟滕云不是扯过?”

    “我们不是玩。”

    “那还不是离婚了?”

    温柔……

    “为什么你能跟他结了离,却不跟我结呢?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跟你离婚。”

    “当初他也这么说。”温柔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这手上已经没有了那根戒指,可是戒指印记却还在。

    温柔的心里又发闷了,好好地为什么要说这些?

    还是真的所有的男人都很会说这种哄骗女人的话?

    只是哄骗的话?

    “他他他,为什么做什么你都会想到他?”他烦躁的站了起来,他想起滕云就想揍滕云。

    “让我去揍他一顿。”

    “你敢!”她拦住欲要离开的允健厉声说道。

    允健看着她拧着眉那么严肃担心的样子心里失败感油然而生:你还心疼他?

    “我……我不是心疼他,可是你干嘛去揍他?”

    “因为他让你伤心。”允健说。

    温柔放下手,然后转身低了头,再也不说话,是因为太失落。

    他是让她伤心了,可是伤都已经伤了。

    已经无药可救,何必还要苦苦纠缠。

    “难道你就甘心让他这么伤你而什么都不做?”

    “做的越多,纠缠的越多,反而越难过。”她低声说。

    既然会更难过,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这晚突然下起大雨,小家伙们在窗前趴着看外面的雨,似乎都想不透,又十分好奇。

    温柔站在旁边看着孩子们对雨都那么好奇竟然笑了一声。

    “妈咪,好多水。”滕宝说。

    “那是雨,今天天气很不好,就下大雨了。”温柔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才懂。

    谁知道滕宝竟然点了点头,然后又转眼去看,好想摸摸啊。

    看着孩子们的那个好奇的眼神,她也觉得豁然开朗,孩子们的世界那么简单,一场雨,都能满足他们。

    而大人呢?

    她也曾经因为一场大雪而满足,但是后来呢?

    自从那年之后,后来的雪是不是注定了是伤悲?

    “太太,少爷跟小姐的奶都温好了,现在要给他们喝吗?”阿姨出来说。

    “当然!”温柔答应着。

    低头看着三个小宝贝:奶奶已经帮忙温了奶,我们现在去喝奶了好不好?

    她低声的哄着,小家伙们一听是自己的奶,立即就转身朝着客厅沙发那里跑去。

    “走了,躺在床上喝奶去。”阿姨一人领着一个,温柔抱着小女儿,大家去了宝宝房间。

    之后阿姨出去,她自己守着儿子女儿,好久没有拍照发微博,她突然兴起,拿着手机给床上的三个小家伙拍了张一起喝奶的照片。

    小孩子抱着奶瓶喝奶的样子总是萌哒哒的。

    尤其是他们的眼睛都那么黑亮。

    温柔编了一条微博:宝贝们睡觉前。

    只简单的几个字,看了的人却立即忍不住笑出来。

    允湘还拿着手机给她老公看:你看温柔发的微博,她很久不发微博,每次发都能引起话题。

    “我也给你发一个?”她老公说。

    “讨厌!”允湘拍了她老公一下。

    陈晨立即在微博下给她回了一条:亲爱哒,小日子过得不错么。

    温柔没回,但是看到后笑了。

    后来两个儿子睡着了,小公主在她的怀里趴着,想让妈妈搂着睡。

    “妈咪,睡觉觉。”小滕爱嘟囔,然后抬手摸着妈妈软乎乎的地方就闭上了萌哒哒的眼睛。

    温柔轻轻地把女儿抱着,轻轻地拍着,让女儿睡觉。

    还好,那两个哥哥不跟妹妹抢妈咪,后来温柔把小家伙们都抱到各自的小床上,怕他们在大床上半夜里滚到地下去。

    半个小时,三个孩子全部睡着,她从里面出来看到两个阿姨已经收拾完凌乱的客厅。

    “厨房里还有杯奶,我帮您拿过来去。”其中一个阿姨说道。

    “如果没别的事情,那我们俩也回房了。”另一个阿姨说。

    温柔接过那杯牛奶,然后点头:好,晚安。

    “太太您也早点睡,最近小姐发烧您也没睡好,别熬到太晚。”

    温柔点头:好!

    她端着牛奶站到了窗口,大玻幕前安静的,正剩下她微弱的呼吸,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不知道这一夜是不是不准备停下。

    到了秋末,一天比一天冷了,一场雨下来,温度又要降一大些。

    可是,谁也无法改变这些巨变,只有接受着。

    人类不得不接受四季的变化,因为已经认准,因为已经习惯,因为无可奈何。

    她又如何不能接受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呢?

    反正也改变不了这样的局面。

    憔悴的脸上略显落寞,却是娴静的,后来靠在窗棱看着外面,直到门被敲响。

    像是幻觉,她没听的真切,失落的眼神往门口看去。

    心想都已经快十点,而且这么大的雨,难道是邻居?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像是一场比拼,她穿着白色浅色的睡衣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