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内人(求首订求月票)

清风恋飘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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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昨晚你跟她一起在会所喝酒,还拐弯抹角的给柔姐施压。”蒋雯看着他扔了领带夹也是一愣却还是说了这话。

    “我知道了!”他便拿着车钥匙走人。

    他走后蒋雯眼瞅着垃圾桶里那条昂贵的领带夹躺在一堆废纸里不由的心疼却没捡。

    温柔从路边的小吃店里出来就看到滕云的车停在那里不由的笑了一声上车: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蒋雯说你给奶奶买吃的。”他淡淡的说了声看也没看她酷酷的开车。

    温柔淡笑,他对她家人也蛮了解的吧,这些年没少给他添麻烦。

    再看他的时候心情又是大不一样。

    突然有种相见恨晚,不对,是结婚太晚的感觉,他们都互相了解了七年多才结婚,真是太慢热了。

    “你是不是也知道我妈妈喜欢吃什么?还有我的妹妹跟弟弟他们的喜好?”温柔问道。

    他也忍不住淡笑了一声: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温柔这次彻底笑出来:是有点,不过还好!

    就那么痴痴地望着他,他虽然知道的很多,但是现在他们的关系来看,他知道那些恰好呢。

    “我对你了解比较少。”

    “只要是你煮的我都爱吃。”

    滕总忍不住回头看了老婆一眼,嘴巴突然这么甜,甜的他不习惯。

    “对了,蒋雯把领带夹给你没有?”她问,不带有任何负情绪,只是问一件事的样子。

    “给了!——不过被我扔了。”

    温柔一愣。

    “我不喜欢被别人碰过的东西。”即便曾经属于他。

    温柔忍不住问:那你口中的别人是我还是蒋雯还是苏瑾?

    “你是我的人!”内人。

    滕总颇为冷静的一声,温柔却是半晌不说话。

    他好似很明确自己要的是什么。

    温柔虽然不能否认自己也很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是她却更崇拜他,因为他要的是婚姻,家庭,完整的,或者还是美好的。

    而她竟然一点也不敢奢望,只祈求平静无波。

    其实她不知道,他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两个人一回到家温柔立即去厨房找了个碗把豆腐脑轻轻地倒进去然后端到奶奶屋,滕云正在陪聊天,尽管奶奶说话有气无力又很慢,但是他坐在旁边还是很耐心。

    温妈妈看着女婿这么尔雅也欣慰,看女儿端着奶奶爱吃的食物进来不自禁的有点小感动,人生可能有很多遗憾,但是有了温柔这个女儿,她却很骄傲很骄傲。

    而且温柔找的丈夫又这样出色,作为母亲温妈妈非常感动跟感激。

    “奶奶,您上次跟我说想吃这个,今天下班我特意去给您买的哦,还热乎。”

    奶奶垫着枕头靠在床头,看着孙女可人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摸她的脸:我们柔柔真贴心。

    滕云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中规中矩微微交叠着双腿坐在旁边看着温柔在床边喂奶奶吃食物,贴心的好孙女却没打算做个贴心的好老婆呢。

    罢了!

    温柔被奶奶夸的红了脸却不说话,只是给奶奶喂吃的。

    “滕总最近回亲家那里了吗?好久没有见亲家公亲家母。”温妈妈轻声问道。

    “最近公司事多还没回去,倒是母亲去了我们那里一趟。”他说。

    温柔看他一眼,想起袁教授去的时候她抱着那个床单的情景,耳根痒痒的厉害。

    “有空要多回去看看长辈,温柔听到没有?”当然要提醒自己的女儿,做儿媳的对公婆不孝顺可是老妈的不是,她可不允许落下没教好女儿的罪名。

    “一定去。”温柔对奶奶眨眼,带着些俏皮,然后跟妈妈应酬。

    滕云还是浅浅的笑着,只是看着老婆大人的眼眸不自禁的深邃,这女人在他面前总是一副很不敢怠慢的样子,在家却是这个样子的。

    有点小任性,有点小坏,还有点小妖精,是的,他快要被眼前这个漂亮的脸蛋给迷死了。

    奶奶吃了点食物之后躺下休息,温妈妈在厨房煮晚饭,温柔跟滕云在外面坐着,滕云坐了会儿后看温柔没有去厨房帮忙的意思便交叠着的腿轻轻放下后站了起来。

    温柔好奇的把眼睛从报纸上移开抬起然后看着他缓慢地往厨房走去。

    像个绅士。

    “我来吧,今天让您尝尝我的手艺。”滕云走进厨房对温妈妈说。

    温妈妈转头看他:“我倒是早就听温柔说过你会煮饭,不过让你在岳母家煮饭的话我这个当长辈的可是有点不合格。”

    “就当是给我机会替温柔孝敬您。”

    温柔便也放下了报纸,听着妈妈跟他在说的话不自禁的唇角微微上翘,她当然不敢让老板在她家煮饭。

    但是当她到了厨房门口,看着他已经挽着纯白的袖口下了手不自禁的就对妈妈轻声道:您去休息下,我跟他帮忙。

    “那好吧!”温妈妈本来还觉得有点小尴尬,女儿一来她就赶紧撤了。

    温柔站到他身边,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看他忙碌的时候还有条不紊的模样她竟然只剩下感叹。

    滕云切菜的动作非常棒,即使他们家这个厨房小的好像他一抬头就要顶到脑袋。

    “我能帮什么忙?”

    “帮我把围裙绑好。”

    温柔依言从旁边取下挂在墙上的围裙给他戴上,有点小,不过还行。

    只是在给他系带子的时候突然昂首,直视着面前的后背:“滕云,你怎么会这么好?”

    “因为老婆大人不够好,做老公的只好更优秀一点。”

    温柔竟然不自禁的笑出来,他还真会说。

    “此言有理,封你个最优秀老公奖。”温柔点头低声跟他拍马屁。

    “那我先谢谢滕太太。”滕云说着也笑了一声。

    两个人互相配合着忙碌着,谁也没说话,厨房里貌似一下子寂静了不少,却又很安然。

    仿佛这一世岁月静好,就此开始。

    吃饭的时候温妈妈高兴又感动的道:还真是比我的手艺不差毫发。

    “我就说他煮饭很好吃吧?”温柔立即跟妈妈炫耀。

    “她老跟我夸你的手艺好。”温妈妈微微倾身跟坐在对面的滕云说。

    滕云看了她一眼,谦虚的笑着。

    在他以为,她肯定不怎么跟她家人说他,说了也是工作上对他的印象,却不知道原来她也会夸他。

    似乎比预想的好一些,差点就以为她只是在进一个妻子的义务,对他完全没有好感。

    吃完饭已经十点,温妈妈说:要不你跟你老公一块回去吧。

    滕云期盼的幽深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老婆,只见她浅笑着对妈妈说:我留下来陪你照顾奶奶,家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好吧,他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让她留下来陪您跟奶奶吧,我暂时一个人还撑得住。”滕云似是说笑却带着几分深意。

    温柔看他一眼立即就垂了眸,温妈妈只好无奈的看了女儿一眼:那让温柔去送你,我就不下去了。

    两个人一起踩着一层层台阶往下走,都很缓慢。

    似乎在办公室里那种快节奏的生活悄然无息离去,剩下的是下班后慢节奏的舒适生活。

    就像是一对寻常的夫妻,一起下楼去买个东西什么的——

    不,滕总突然记起来,老婆大人是来送他回住处的,她要留在娘家。

    楼下他忍不住叹了一声,转头看着她干净的脸蛋:只能送到这里了。

    “路上小心。”温柔轻声道。

    “嗯!”他淡淡的说了句,温柔站在旁边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作势要转身走,他以为她会看着他走了再上车,看到她转身的那一刻突然心里不得劲的立即把她拽到了怀里。

    这一下撞的她的胸口发闷,却是不待她反应过来滕云就已经勾着她的小蛮腰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昂首与他吻在一起。

    那仿佛是一场想要天长地久的决斗。

    他还是走了,温柔站在楼门口望着他车子离去的尾巴不自禁的双手放在背后微微弯了弯腰。

    犹如一个叛逆的孩子好似在开始一场寻找归宿的路。

    以前以为遇上濮阳瑞丰就是她这辈子的幸运。

    现在渐渐觉得,好似刚刚那个吻过她的男人,才是她真正的光彩。

    温柔想,或者滕云成就了她。

    成就了她的独立,成就了她的魅力人格,成就了她的婚姻,只是会不会成就她的爱情呢?

    当到了二十九岁,爱情这个东西竟然变的这么难以入手。

    对二十出头的男孩女孩来说轻易会发生的事情,在她的身上,却好似再努力也很难再发生。

    她不是故意不去爱他,她也想让自己爱他,但是内心竟然就是那么理智。

    告诉自己他有多好,最后还是会坚定的告诉自己爱情不是一朝一夕,爱情不是说说而已,她要不起一时冲动的那种当以后想起来却只剩下满心伤痕的爱情。

    不过如果单单只是婚姻,就好说多了。

    但是她温柔的笑着转了身,此刻满心的满足。

    婚姻生活已经开始,她推开了家里那扇古老的门,竟然不自禁的窃喜。

    “看把你乐的,天上平白掉下这么个好老公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捡到宝?”温妈妈问女儿。

    “是啊,可见老天对我还是不错的。”温柔走上前去轻轻地抱着妈妈的肩膀在妈妈脸上亲了一口。

    上帝给你关上一扇大门,就会给你敞开另外的,在另外的地方。

    人活着,不悲观就不失败。

    滕云一个人回到家后躺在那张大床上不自禁的回头看向旁边,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多久,但是他竟然找不到理由让她回来。

    做个宽容大度的丈夫或许根本不容易,至少比想象中的难多了。

    那天中午一起去应酬的时候在酒店门口一下车遇上濮阳瑞丰,他的身边站着俏丽的女子,却对温柔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淡淡点头。

    温柔也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看着腾云从车子里出来。

    腾云冷冷的扫了濮阳瑞丰一眼然后轻轻地拍了下温柔的肩膀:走了!

    后来濮阳瑞丰的老板听说滕总在旁边的包间吃饭硬是叫着濮阳瑞丰去敬酒,温柔看着濮阳瑞丰跟他老板端着酒进来也是一愣,濮阳瑞丰却站在旁边没说话。

    “听说滕总在这里吃饭特地来敬一杯,虽然说咱们两家公司是对立,但是能遇上也是缘分。”

    “乔总客气。”滕云举杯跟他轻轻一碰却没有别的客套话。

    “我也敬温秘书一杯吧,没想到温秘书竟然这么好的福气嫁给了滕总,这是不是人们说的那句近水楼台先得月?”乔老板只是开个玩笑,但是温柔竟然无言以对,滕云也不说话。

    “若是我没记错,是滕总追的温秘书才是吧?”濮阳瑞丰这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虽然一直站在老板后面,虽然因着自己的身份立场而谦逊,却在这种时候突然替温柔说话。

    温柔惊呆的望着他,没想到他会说这些。

    “濮阳总监对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还真是了解不少呢。”滕云冷声道了句,像是有些嘲笑。

    温柔不自禁的低头看坐在一边跟个大爷似地老板加老公然后转头对濮阳瑞丰的老板说:多谢乔总抬举,这杯我干了。

    却是手刚碰到酒杯就被滕云给握住了手,温柔好奇的回头看他,滕云冷冷的说了句:你坐下。

    温柔不解,却已经被他拉到位子里。

    “我太太不喝酒,我替她跟乔总喝。”滕云说着端起她的酒杯跟乔总轻轻一碰又喝一杯。

    温柔彻底呆了,他这是干嘛?

    濮阳瑞丰不说话,却是不自禁的朝着温柔看去,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就是你离开我嫁的好男人?

    温柔不语,在外人面前她总是习惯的收敛自己。

    只是滕云像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让她疑惑。

    桌上坐着的都是这个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对滕云来说好像完全看不见,只专心的做他自己。

    温柔后来去洗手间的时候碰上濮阳瑞丰:这就是你嫁的好老公?

    他淡淡的一声,用力的抽了一口烟。

    温柔看着他眼里的嘲讽还有些压抑的东西竟然觉得有点烦闷:他的确是个好老公。

    “小气到那种地步还算好?你跟在他身边七年我有抱怨过什么吗?”他不自禁的委屈跟她吵起来。

    温柔看了看走廊尽头站着的窈窕女子:好像有人在等你。

    “我不用你来提醒我,温柔,我只问你,要是我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是不是愿意回到我身边?”

    “瑞丰我结婚了!”温柔不自禁的再次重申,她真的搞不懂男人了。

    “我知道,我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我只要你现在回到我身边,我会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即使我已经跟他在一起?”

    “那都不重要!”

    他竟然说那都不重要。

    “那你爱我什么?你为什么还要我回到你身边?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我是个合适当妻子的人?”

    “我爱你,我爱你是温柔,我爱你是无论多少女人在我眼前晃,我却总也找不到跟你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他几乎发疯的大吼。

    温柔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脚跟软的厉害。

    男人的心难道真的那么难懂?

    她一向觉得人在复杂其实也不过就是名誉地位的悬殊,也不过就是明争暗斗,也不过就是简单跟复杂的对比。

    但是自从结婚后,她对男人重新有了定义。

    不,她不再了解男人。

    滕云一结婚就要跟她做那件事,晚上的纠缠跟白天的淡漠。

    濮阳瑞丰又对她说不在乎她跟滕云之间的种种只要她回去。

    吃过午饭后滕云跟她回到办公室就把她拖到休息室的大床上,温柔忍不住问:滕云,你爱我吗?爱情是什么?

    滕云一滞,不自禁的抬眸看着她那若有所思的样子:怎么突然这么问?好像很困惑?

    手指轻轻地抚过她脸上美妙的肌肤柔声询问。

    温柔看着他眼里灼灼的光芒竟然只是微微一笑:“我只是不太懂。”她竟然笑的那么无力。

    活到二十九年竟然还不太懂爱情是什么,或者是越来越不懂吧。

    花季的时候她也曾以为她很了解爱情,但是随着年岁越来越厚重,她竟然越来越对那件事模糊了。

    “是不是濮阳瑞丰又跟你说了什么?”他淡淡的问了句,还是在她面前轻轻地抚着她。

    “他说要我回到他身边,他说他不在乎我跟你在一起过。”她看着身上的男人,她真的疑惑了。

    他脸上刚刚还漫不经心的表情突然冷下去,那个男人竟然那么说。

    “那你呢?你是否准备回到他身边?”

    “我是你的妻子了。”温柔苦笑着说,这个问题很白痴。

    他也笑:是啊,你是我的妻子了,他竟敢对我的妻子说这种话。

    滕云几乎是从牙缝里发出来的声音,然后从温柔身上滚下去躺在旁边:温柔,我决不允许你背叛我。

    他说完之后起身便出去了,温柔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某个地方的空洞,他说不允许她背叛他。

    这几天她忙着照顾奶奶,他忙着房子的事情……

    后来她侧身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枕头上被脸枕着,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在认真寻思什么,又像是在放空。

    晚上允湘跟陈晨去她那里看奶奶然后三个女孩钻进温柔的小屋子里聊天。

    陈晨说:滕云肯定是对你有感觉的,并且你想啊,他那么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能不霸道?现在跟你说不要背叛他其实是在提醒你呢。

    “你也真够傻,濮阳瑞丰跟你说的话你怎么能原原本本的跟如来说?你可千万记住了,以后这种话千万不要在跟如来那个心比天高的人说,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允湘都忍不住要数落她。

    温柔也在想,自己脑子秀逗了吗?

    以为那是汇报工作呢?

    “你要赶紧适应他妻子的角色,别总是以为自己是他秘书,要时刻提醒自己,还是他法律上已经认可的合法妻子,对丈夫,你要收起你做秘书时候对老板那样的态度。”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也挺好的,他很细心,会煮饭,会照顾我,还知道我们家里所有人爱吃的东西以及兴趣爱好,可是——”

    “可是不来电?”陈晨忍不住问。

    “大概!”温柔低了头,看着桌子上自己跟弟弟妹妹的合影。

    “你是对他不来电,还是不敢对他来电?还是动了心却不自知?”允湘问。

    温柔一滞,看着允湘发呆,又听着陈晨说:还是你压根就在感情这方面脑子里缺根弦?

    ……

    “我想也是,你从毕业后就开始疯了似地工作,根本就懈怠了感情这件事,以至于你遇上濮阳瑞丰那样的人渣追你你就答应了,你一直在自我麻木,现在可好了?连个恋爱都不会谈,连个男人都不会把握。”

    这俩女人数落起她的不适来真是——

    温柔自叹不如,也真是没办法反驳。

    目前的形势来说,她其实觉得陈晨跟允湘说的都很对,完全就是现在她的状况。

    “滕云一再的付出却得不到回报,他是不会服气的,等他烦了说不定就一脚把你踹掉,毕竟苏瑾对他黏的那么紧,而你却为了照顾奶奶搬回来住。”

    “别怪我们做姐妹的没提醒你,前天晚上他还跟苏瑾在酒吧喝酒,当然还有别的人,但是苏瑾一直坐在他身边。”

    温柔的心一荡,随后却也没说什么。

    允湘跟陈晨走后温柔坐在床边继续发呆,温妈妈看着女儿没精打采的不自禁的有些担忧:柔柔,要不然你回去吧。

    温柔这才抬了抬头:我要留下来陪你跟奶奶,不早了,睡觉去吧。

    温妈妈知道女儿的脾气,一旦她决定的事情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于是轻轻地给她把门关上后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后来温柔在床上翻着自己以前的照片,突然发现大学毕业以后她好像都没再拍过照片了。

    是啊,除了工作,她还有什么?

    如果自己的七情六欲还正常,或者濮阳瑞丰也不至于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发泄导致两个人不欢而散。

    或者如果自己还算个正常的女人,滕云也不至于对她若即若离,闷的紧皱眉心。

    看着那张他们小时候的全家福,那时候爸爸还健在,心里的某根弦像是被拨动了一下,眼眶莫名的湿润。

    “爸爸,如果你还在是不是能告诉我男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还是女儿自己本身出了问题?”

    一直那么好强的她却在这个寂静的深夜不自禁的掉了几颗泪,之后抱着那本相册躺在床沿睡着。

    一个人睡着的时候,一张床上空荡荡的很冷。

    陈晨跟允湘回到酒吧后看到滕云跟韩西在他们特定的好位置喝酒,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一眼就走了过去。

    她们的姐妹心里有疑惑,她们不能不为她做点什么。

    “有滕总跟韩少在,我们酒吧的客流量比平常都多出好几倍呢。”允湘说着已经跟陈晨端着酒走过去坐在他们对面。

    滕云没看她们,只是在喝酒。

    韩西倒是笑了一声:允小姐这么说,那以后我们一定再常来。

    允湘笑道:那当然好,来这里我们还可以替姐妹看门,我们当然乐意。

    “是啊,不过滕总,我们温柔不过是性子直了点,您也用不着这么耍她吧?”陈晨问滕云。

    “我耍她?”滕云这才说了三个字。

    “对啊,你明明知道不管你问什么她都会如实回答你,你就该做好失望的准备,却在她把心里话都告诉你后离她而去,你不是耍她是什么?”陈晨继续问。

    韩西微微挑眉,不自禁的想,温柔的朋友果然都是狠角色。

    “其实你们不觉的温秘书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单纯,这些年她为我们集团可是做了不少大的决定,并且在滕老大身边鞍前马后没少出谋划策。”韩西不敢苟同的问对面的两个女人。

    “你也说她是鞍前马后出谋划策。”陈晨立即抓住重点。

    “温柔这些年给自己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以至于都忘记自己还是个女人,滕总你那么聪明肯定明白她内心其实比任何人都渴望关心。”允湘终是叹了一声,却是心疼自己的好朋友。

    滕云不说话,倒是对温柔有这样的朋友而觉得还不错。

    韩西说:这话我倒是赞同,不过到底多久她才能发现她自己还是个女人?

    陈晨狠狠地瞪了韩西一眼,韩西这才觉得自己说错话干咳了一声。

    两个女人都看着腾云希望他说点什么,但是滕云竟然什么都没说。

    晚上睡觉竟然没盖被子,下半夜冻起来以后的后果就是早上头疼不已。

    “妈,家里还有没有头疼药?”温柔穿着睡衣打开卧室的门喊着在外面摆放碗筷的妈妈。

    温妈妈放好碗筷转头看着女儿面色苍白的样子:这是怎么了?着凉了?

    温妈妈说着就走过去抬手摸着女儿发烫的额头:发烧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给我找个药喝了就行。”温柔摇摇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要不打个电话给滕总说今天不去上班……”

    “千万不要!”温柔连忙阻止母亲,她可不想因为一场发烧就不拿全勤,上个月的全勤已经泡汤,这还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真的没事,我喝点粥然后喝个药就去上班。”温柔说着便准备吃饭。

    早上上班的时候化个妆就看不出来生病了,只是比平时的妆都画的深一些让人不自禁的眼前一亮。

    因为是上班时间,公交车上有些拥挤,等到旁边的男士给她让了座位后她谢过坐下,脸贴着窗边看着外面的细雨朦胧竟然不自禁的烦闷,抑郁。

    或者是因为着凉,也或者是因为别的。

    他到楼上的时候她已经跟蒋雯忙了一会儿,滕云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声:泡杯咖啡端过来。

    温柔这才抬起头去看他,他却已经进了办公室。

    “咖啡?老板不是说要戒掉吗?”

    “你就去给他煮一杯吧,这边的事情我盯着。”温柔不怎么想动变吩咐蒋雯去给他泡咖啡。

    温柔站在墙根打印资料,顺便走神。

    空洞的顶楼其实挺让人紧张的,但是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随时而来的压力。

    蒋雯煮好咖啡回去看温柔在订资料不由的走过去问:我送还是你去?

    温柔转头木呐的看了一眼蒋雯手里的咖啡,然后用力摁了一下订书机便道了一声:你去吧,我正忙呢。

    蒋雯一滞,迟迟的不动,只是看着温柔有些惆怅的表情。

    温柔收拾的差不多才觉得不对劲然后一抬头看到蒋雯还站在那里:你怎么还不去?他不喜欢喝凉的。

    “柔姐,你没事吧?”

    这下轮到温柔一滞:没事啊。

    蒋雯便端着咖啡去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淡淡的一声进来她便推开了门。

    滕云拿了份文件打开抬头的时候看到蒋雯端着咖啡进来不由的眼神一冷:温柔呢?

    “她在忙别的事情。”蒋雯低声道,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走过去帮他把咖啡放好:老板没别的事情我先出去了。

    滕云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咖啡就低头看手里的文件。

    蒋雯立即退了出去,一关门后立即抬手拍着自己的小心脏,真是要吓死。

    温柔坐在那里看着蒋雯那紧张地小模样不自禁的笑了一声问:怎么好像去偷窥别人*差点被发现的样子?

    “天啊,柔姐我求你以后别再你们吵架的时候让我进去送咖啡或者别的东西好吗?”蒋雯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拜托。

    “吵架?我们没有吵架啊?”温柔有点好奇,为何这丫头会有这种想法呢?

    “没有吵架?没有吵架昨天下午老板为什么提前离开?没有吵架你今天早上为什么不去给他煮咖啡,还让我送进去?”

    “我在忙啊。”温柔像个没事人一样说着举起一份资料给她看以作证明。

    蒋雯有点吓呆的望着温柔说不出话。

    上午开会的时候她抱着一沓资料进了会议室,那时候他已经坐在那里了,众人也都鸦雀无声。

    反正整个会议室的气压都低到了一定的地步。

    她只是低低的看了他一眼,要把资料放在他旁边的桌面的时候他抬了手,温柔便立即把资料放在他手里。

    滕云没看她,只是打开资料在看。

    她坐在他身边把笔记打开,秋季特卖会要开始了,这次他们集团主打的一些口号跟往年一样,只是滕云像是不怎么感兴趣,似乎想要推出新的东西。

    大家都有点愁苦,温柔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观察着这些集团里的领导们不愿意推翻出新的脸孔。

    其实消费者永远不会拒绝你出新的东西,怕的只是你出的新品不如旧的东西好而已。

    中午的时候蒋雯收拾好东西看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女人:柔姐,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不用了,帮我带杯奶茶回来。”温柔有些虚弱的声音对她说了句。

    “柔姐你是不是生病了啊,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挂个点滴吧?”蒋雯担忧的问,看温柔脸色不好。

    温柔勉强抬手摇了摇然后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蒋雯便没再多问离开。

    滕云跟韩西他们在办公室又开了个小会,散会后大家都从里面出来,韩西看着温柔趴在桌上睡着的样子不自禁的皱眉然后看了看办公室里面坐在那里冷着脸下神的男人本要给他关门的手放开了门把手。

    “温秘书这是睡着了啊?”有个领导好奇的问了句。

    传进办公室里的声音自然被他得知,微微抬眸看向门口,那空洞的地方。

    “你可真行。”他靠在办公室门口双手插兜望着对面趴在那里浅睡休息的女人道了一句,冷冷的。

    温柔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不自禁的睁了睁眼,没怎么睁开又继续睡了。

    滕云依旧靠在门口,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多的是冷漠。

    “去吃饭。”他淡淡的道了一句后站直身子走向她。

    温柔还是一动不动,他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后脑勺皱起眉:温柔。

    “嗯!”她闷哼了一声算作答应,声音很低哑。

    滕云蹙眉蹙的厉害,然后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手找到她的额头轻轻地覆上去。

    挺拔的后背微微弯下,下一刻手要放开她的额头。

    “不要!”她低低的喊了一声,有气无力却很迫切。

    他的手有些凉,以至于让她感觉有点舒服,就那么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额上:不要拿开。

    那低低的声音,那么幼小。

    他的心一动,允湘她们说的很对,她的脆弱终于在他面前。

    无奈叹了一声,然后把她抱起来却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往外走去。

    温柔的手挂在他的脖子上,知道是他抱着自己却也没说话,就那么把自己交给他,昏昏沉沉中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蹭了又蹭然后踏踏实实的贴着。

    空荡的走廊里终于有了一丝暖意,电梯一开他抱着她进去,自始至终都没放下过。

    这天中午集团上下都传开了老板抱着老板娘出了办公大楼的美话。

    把她放在副驾驶载着她回家的路上一只手轻轻地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不会知道,她在这种模糊的时候有多么的让人怜爱。

    车子停在小区地下停车场,他从里面把她抱出来,温柔还昏昏沉沉的睡着:我们要去哪儿?

    迷迷糊糊的竟然还不忘问要去哪儿,他忍俊不已却对她说:回家!

    温柔没再问,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两个人前脚刚到家医生立即就赶到。

    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两手搁置在她的身体两侧,看着她紧皱着眉心很难过的样子不自禁的又蹙眉。

    大夫给她挂了点滴:三十八度五,不要太担心,只要好好休息按时吃药很快会好的。

    大夫叮嘱滕云。

    滕云点头:麻烦你了。淡淡的一声后送人离开。

    他回到楼上,看着她被烧的通红的脸颊不自禁的抬手轻轻地抚上去,她在办公大楼抓着他的手让他不要拿开的时候,他的心动了。

    她可以很温柔,很娇弱,很害羞,很害怕。

    他全都见过了不是吗?

    可是她怎么能不懂感情?

    她怎么能不懂他的心里那么在意她?

    昏睡中有双手在轻轻地抚着她的额头,仿佛被吻过的感觉,她的睡意渐渐地越来越浓,竟然一不小心就睡到了下午三点多。

    等她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就看到一熟悉的衬衫颜色,再抬首便看见他正在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深黑鹰眸。

    他的眼里像是有千思万绪,但是他的眼神太深邃,她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好受一点没有?”他低声问。

    一室的寂寞被他的那一声问候给打破,温柔要开口说点什么却一张嘴明明说了话却都咔在嗓子里,没发出声来。

    只是,自己怎么会……

    她努力起身,坐在床上环视四周,这是他们的房子里。

    明明中午还在办公大楼的,是他带她回来?

    温柔不自禁的转头,他还靠在床头,还是那么深深地盯着她看着。

    温柔的心一虚,不自禁的动了动嘴,好不容易被堵死的嗓子里才发出一点声音:下午不是还要去市府开会?

    “还怎么去?”他淡淡的问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依然凝重。

    温柔一滞:你也不舒服?

    “我出去抽根烟!”到她说完这一句后滕总彻底的确认她真的脑子缺根弦。

    为何她偏偏缺了这一根?

    温柔望着他出去的背影却不太了解,其实心里隐隐约约的好似要想明白他不去开会的原因,但是又突然放弃了继续想下去。

    靠在他刚刚靠着的地方,还有他身上的余温。

    好久不回来的感觉,就是好怀念。

    恨不得把这里的被子,褥子统统的都挤到自己的身体包裹着自己,也不至于再冻发烧。

    盐水都挂完之后他轻轻地帮她把针头拔下来,温柔微微咬唇,却没喊疼,因为那一刻她竟然看的有点痴。

    他很小心谨慎,似是怕弄疼她,但是动作又那么利落,拔掉针头后轻轻地揉了一下她拔针的地方然后才去收拾。

    温柔看着他在屋子里忙来忙去竟然不自禁的坐在床上抱着一双膝盖发呆。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做了这个又做那个,像个无怨无悔的人。

    “你睡着的那会儿我叫了点蛋糕你要不要先吃点?”现在吃晚饭太早,吃午饭太晚。

    “好!”温柔低声答应着,现在退烧中还真是饿了。

    滕云便下楼去厨房把糕点端到卧室给她吃,温柔端着蛋糕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不自禁的觉得不好意思,都是她自己在吃。

    “你要不要也吃一点?”下意识的动作还没等想清楚插着蛋糕的叉子已经到了他眼前。

    他正坐在她身边看报纸,看到突然到眼前的蛋糕不自禁的抬眼看了她一眼,冷冷的。

    温柔被吓一跳,还以为自己太冒失吓到他,立即要把手缩回的时候却被一大掌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紧张地望着他那双敏锐的黑眸,只见自己手里的蛋糕很快到了他嘴里,他那冷冷的眸光里闪烁着那些烈野的光芒就那么紧逼着她的一颗柔软的心。

    温柔终是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要吓死我?

    终是把手里的报纸随手一丢不管她手里还拿着蛋糕便突然扑了过去把她压在了身子底下:我只想吃了你。

    那一声低喃,他抬手轻轻地抚着她额前的碎发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她,对她的思念仿佛再也控制不住:温柔……

    “嗯?”温柔有点发慌的回应。

    突然刚刚还很紧张地卧室里暧昧起来,一些细小的空气在半空中悄悄地,偷偷地跳起了舞。

    “我在发烧哎!”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我知道。”他灼灼的眼神望着她,性感的嗓音里多的是不满却依然忍耐着。

    “不知道会不会传染?”温柔又低声道。

    滕云看着身下女人那柔软的眼神竟然不自禁的感觉耀眼,勾的他呼之欲出的感情,恨不得现在就把她作死。

    却只是勾着她的下巴轻轻地吻她,那么情迷意乱,却又十分隐忍。

    “打电话给妈告诉她今晚在这里吃晚饭再回去?”他低声问她。

    温柔有点为难的对他笑:嗯!

    却还是答应。

    原本他想迁就她的,结果温柔却想迁就他,于是被情给勾住了灵魂的男人终于决定自私,先吃了再说。

    却在两个人刚要扒光对方的时候温柔的手机响起来。

    当两个人匆忙赶到医院,温妈妈已经一个人守在那里,看着他们俩一起来立即走过去:柔柔。

    “妈,我奶奶怎么样了?”

    “医生还在抢救。”温妈妈说着也是流了眼泪。

    再怎么见惯世事,这种时候却也没人能冷漠到连颗眼泪也掉不下来。

    温柔轻轻地把妈妈抱住:没事的,奶奶会没事的。

    滕云站在旁边默默地守着,直到急救室的门被打开,副院长看到滕云的时候立即去握手,滕云立即问:老人家怎么样?

    “今天命是保住了,不过人到了这个时候,不知道还能保几次。”副院长说出实情,也有些为难。

    虽然他已经见过很多人死,但是毕竟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这个市的大人物,而且他们医院也被他投资过。

    “能保多久保多久——。”

    “不用了,婆婆清醒的时候跟我说过,不要在她身上在浪费钱财。”

    “妈!”温柔忍不住叫了一声。

    钱的事情当然是个大问题,但是人命却是比什么都重要的,温柔心里愧疚无比,怎奈自己一双手只能做这么多。

    “钱的事情您不必担忧,温柔是我的妻子,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滕云沉声道然后带着副院长去了别处详谈。

    温柔看他跟副院长离开后才搂着妈妈一起跟被推出来的奶奶一起去了病房。

    还是安排的最高级的病房,温妈妈有些过意不去的对女儿说:这样会不会让你觉得不好?

    “他自己也说我是他的妻子,夫妻间自然不必在意那些,只是奶奶——”温柔转头看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奶奶,心里没由来的就疼起来。

    “你奶奶就算再怎么治也活不了多久了,柔柔,妈妈只担心你因为觉得欠了滕总太多而有负担。”

    滕云回到病房门口刚推门要进去就听到那一句,只是温柔没说话,其实温柔只是在想,他们两个之间反正她永远都是亏欠的那一方。

    她早已经还不起他了,正有些失落的时候一抬头看到推门进来的男人,不自禁的张开口:副院长怎么说?

    滕云看了温妈妈一眼,然后垂了眸对温柔低声道:我们能做的只是尽人事,剩下的天命,真的就是天的事情了。

    温柔知道情况如此便也没再多说,只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温柔陪滕云在外面站着透气,不自禁的笑了一声:前阵子医院还说没有床位,说奶奶不必再住院,可是今天你一来——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不过你不用担心,——因为你有我。”他笑了一声,笑的那么透彻。

    他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温柔靠在他肩上:可是我觉得欠你太多。

    “那就用一辈子来偿还。”滕总果然够狠。

    温柔竟然无言以对,只得抬头看他的表情来确定他的意思,只见他淡淡一笑,温柔想笑没笑出来。

    夕阳西下,很多事情都很重要却无心再去谈了。

    若是什么事情都要搞的一清二楚——

    太累了。

    晚上温柔留下来照顾奶奶,滕云便在旁边要了个房间陪着。

    温柔看他一直坐在旁边陪着有点于心不忍就开始跟他聊天:你那天怎么突然跟我生气?

    “忘了!”滕总淡淡的一声。

    温柔吃瘪:忘了?

    他没再说话,温柔却皱起眉头,他的记性有那么差?

    那天他当真很生气,他不是生气濮阳瑞丰跟她见面,也不是生气濮阳瑞丰跟她说那些话。

    他只是气不过,她问他那些问题的时候好似把他当个局外人,她竟然还在纠结濮阳瑞丰对她说的话。

    真的是自从她跟濮阳瑞丰准备结婚到他们俩结婚以后,他发现自己小气的潜质完全被挖掘了出来。

    只是他在吃醋温大秘书这个当老婆的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不但怀疑她那方面缺根弦,还为她的将来担忧啊,要是没有他,她肯定早就被坏人骗走了。

    将来再让她一点点的补偿好了。

    弟弟妹妹们听说奶奶病危立即请了假过来,一进病房看着奶奶躺在床上插着管子惨不忍睹的状态竟然都忍不住担心的要哭出来,尤其是两个女孩。

    温柔站在旁边看着三个弟妹围着奶奶床边蹲着紧握着奶奶的手心疼的样子也安慰,这些年这些孩子都有各自的小脾气,但是一家人那种相爱的情分却还是那么多那么浓。

    “奶奶,您还认识我吗?我是小晴啊。”温晴紧紧地握着奶奶的手担忧的问。

    “奶奶!”

    “奶奶!”连温良这个一向比较孤僻的男生都担忧的紧握着奶奶的手。

    温怡抬头看着自己姐姐:姐,大夫怎么说?

    温柔无奈轻叹了一声:“会努力保下去。”

    只这一句大家便全都明白了,妈妈早说奶奶今年可能会走,但是前阵子还是个好人,却一下子就倒下了。

    等奶奶醒来的时候四个小家伙全都守在她的身边,奶奶不自禁的激动了老半天:你们怎么都来了,不用上课?

    “上课也没有奶奶重要啊,谁家奶奶生病了,孙子还不回来探望的?”温怡立即跟奶奶撒娇卖萌说。

    温柔双手环住手臂轻轻地抱着自己,看着妹妹对奶奶的感情深厚就觉得这个家很完整。

    温妈妈容艳站在旁边看着女儿儿子都在奶奶身边,看着奶奶脸上满足得意的笑容也感动着。

    对奶奶来说,这四个被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便是她的全部了,在这种时候她自然真心想要看到他们的。

    后来温妈妈出去买东西,四个姐弟就坐在奶奶的床边分工陪奶奶,有削苹果的有讲笑话的,还有温良负责耍酷。

    奶奶常常开心的合不拢嘴,温柔坐在旁边看着那仨弟妹那俏皮劲得意之外却有点小失落,自己那个年龄的时候已经因为爸爸集团的事情开始替爸爸担忧,后来更是——

    反正整个青春仿佛都在想跟实现拼命的赚钱。

    她不敢抱怨为这个家才这么努力,她只想如果不是这个家,她可能还是个碌碌无为不求上进的孩子。

    又或者自己的经历,其实也蛮不错,不仅赚了钱还换了一个那么优秀的老公。

    滕云靠在窗边听着那些小年轻在陪奶奶解闷竟然也不自禁的感动,因为他们家就他一个孩子,除了有个表妹之外,还真是没什么别的弟妹,家里何曾这么热闹过?

    于是他再次把目光头射到温柔的脸上,这个还不打算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啊……

    虽然奶奶病重,但是温柔还是决定陪他去参加余雨颖的生日派对,其实滕云都已经决定打电话推掉但是容艳却对他们说:去吧,奶奶这儿有我盯着呢,一有情况便给你们打电话。

    滕云便想着能跟温柔多单独待一会儿就跟温柔走了,在路上经过一家设计店的时候滕云把车放下:进去看看。

    温柔看着那家店:要这么隆重?

    其实她家里有好几条裙子都是这里面的,都是他买的,当时是为了她陪他参加一些社交活动别太寒酸。

    “这种场合,自然在外型上要先占优势。”

    温柔无奈一笑乖乖的跟他进去,换了衣服又做了发型,设计师还特意挑了合适她肌肤颜色的化妆品给她定妆。

    滕云坐在旁边的座位一直从镜子里盯着那个被摆来摆去的女人,这几天她的样子本就有些憔悴,又是发烧又是奶奶的事情,恐怕还有些别的,但是现在妆一上,人立即变得惊艳了。

    苏瑾跟韩西也凑做一对一起去,却是刚到门口就看到媒体都跑到他们身后,焦点都对准了刚刚下车的两个人。

    那个男人给那个女人开了车门把她从副驾驶里请了出来。

    温柔一身紫色长裙,长发被轻轻挽在脑后,身材本就骨感的她看上去更多了几分娇媚。

    滕云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色西装,却站在温柔身边立即成为最美的一对。

    媒体立即将摄像头全都对准他们,许多来宾纷纷都让出门口的路给他们俩手牵着手往里走,媒体更是穷追不舍,直到进了酒店媒体被拦在外面。

    韩西跟苏瑾站在旁边看着从面前走过却没有看他们一眼的男女,一个淡笑一声一个失魂落魄。

    余雨颖一听说滕云来了便立即从楼上下去,只是当她兴高采烈的去迎接却看到滕云身边站着的端庄娇妻,脸上的表情不自禁的一滞,随后却是迈着大步下楼:滕总跟滕太太来给我过生日,雨颖真是好开心呢。

    滕云不说话,温柔淡淡一笑:余小姐生日快乐!

    把准备的生日礼物送上,余雨颖接过:谢谢滕太太。

    表面上又有谁敢跟温柔闹起来?

    “滕总跟温秘书大驾光临真是让余某感激不尽啊,哎呀,瞧我这嘴,都习惯温秘书这个称呼了,滕太太还请包涵啊。”余雨颖的父亲出面立即去跟两个人打招呼。

    温柔浅笑:余叔叔客气了。

    滕云看了自己老婆一眼,跟余雨颖父亲握了下手,很疏远的。

    余雨颖站在自己父亲身边:滕太太,我想跟滕总跳开场舞可以吗?

    温柔微微挑眉表示压力很大却笑着抬头看自己的老公:当然。

    滕云看了她一眼:回去后却要让我跪搓衣板。

    淡淡的一声却让周围的人均是一愣,温柔也吓一跳。

    但是余雨颖却已经有些失望,她父亲也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两个人的眼神交流生怕一不小心惹了滕大总裁不开心。

    “雨颖啊,滕总跟滕太太新婚燕尔怎么能跟你跳舞?为父陪你跳还委屈你了?”余雨颖的父亲立即转移话题。

    温柔接到老公大人的眼神便立即不再多说,然后转头看着余雨颖搂住父亲的手臂:好好好,不委屈不委屈,就让您陪我跳好了吧?

    女儿对父亲撒娇的场面总是那么令人感动。

    韩西跟苏瑾站在旁边在苏瑾耳边提到:看到了吧,滕云一颗心可全在温柔身上。

    “是吗?”苏瑾淡淡的一声,眼瞅着滕云用那种深邃的眼神看着温柔。

    他何曾用那种眼神看过她苏瑾?

    难道真的有差距?

    难道自己就那么差劲?

    余雨颖那小丫头一转头就变了脸,委屈的看着自己老爸,她爸爸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大局为重她却依然不高兴。

    她真没想到温柔会来,更没想到滕云会用那种方式拒绝她。

    自己活到这么大,竟然还没有男子拒绝过自己,毕竟论家境论样貌自己都是上品,可是滕云竟然说了句那么搞的话把她给打发。

    她甚至都怀疑那是温柔早就跟他串通好的。

    但是滕总会是个怕老婆的男人吗?

    于是她郁闷的跳舞都起不了性。

    温柔跟滕云也到了舞池里,因为这家人的身份比较特别,所以其实是有个公司出钱并且打着公司酒会的名声,但是媒体还是来了不少。

    温柔被滕云轻轻地拥着跳舞,突然心里软软的,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跳舞了。

    当然他们每次跳舞,除了结婚那次真的都是因为工作需要。

    还有第一次,那是彩排,他问她会不会跳舞,温柔说大学里学过但是好久没跳了,他便以身试教了。

    那时候——

    温柔想起那一场突然心里一荡,之后看着他的眼神里不自禁的有些失落又无奈。

    “怎么?”

    温柔笑:没事!

    “我再问的话你是不是准备说保密?”

    “你怎么知道?”

    “你从来没有新意。”

    温柔终于笑出来:我想起了一些事。

    “比如我们第一次一起跳舞?”

    “在你办公室的那次!”

    她昂着首望着眼前俊逸的男人,眼里满满的崇拜以及爱慕。

    “嗯,那次你很紧张。”滕总平静的给她定了罪。

    “一定要讲出来吗?”温柔羞愧却又质问。

    “我怕你不记得!”

    “讨厌!”

    “讨厌?”滕总不自禁的挑了挑眉,他老婆也会说这两个字?

    不自禁的喜出望外,哪怕是周围人再多也入不了他的眼,那双漆黑的鹰眸里满满的都是对面前女人的喜欢。

    温柔快要受不了他这样阴阳怪气的,笑着昂首不在与他对视,他却只是抚着她的腰上用了一下力。

    却是让旁边看着的人心里不爽,苏瑾有点受不了的松开了韩西转头朝着那边的沙发里走去,韩西看了他们俩一眼:喂,你们俩一定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秀恩爱?没听说秀恩爱死得早的话?

    温柔不由的看向韩西,韩西已经去追苏瑾,而腾云却是不高兴的冷冷的扫了一眼那离去的两人:那小子——

    “我才不在意。”温柔却直言不讳。

    腾云垂眸看她,看她一副当真不在意的骄傲劲终于低首在她耳边:你在勾引我!

    温柔的耳沿刷的红了,明镜般的大眼也立即垂下。

    他却浅笑着拥着她继续跳,很享受此刻,他没想到会这么好,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却一不留神的心有灵犀想到一起。

    只是之后他被几个领导拉到了楼上的包间去谈事情,温柔也就在楼下跟几个女人聊起来,其实大部分时候她是听人家聊。

    余雨颖坐在她旁边看着她那从容端庄的模样:我听说滕太太今年也快三十了呢,没想到保养这么好。

    “是啊滕太太,有什么秘诀吗?真担心我们到了你那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成了一个黄脸婆。”

    “我也要知道,要是真有秘诀一定先给我妈妈知道,别看她一把年纪整天在她的脸上费工夫呢。”

    温柔浅笑着:秘诀就是有个好老公。

    秘诀?她这些年一直在忙工作,跟着滕总瞻前马后的哪有功夫去找护肤的秘诀?

    除了有时候有些合作商之类的来她这儿走后门给她送点化妆品啊香水啊,她自己甚至连化妆品也懒得去买,所有的钱都给家里人平分掉,给自己的却少之又少。

    于是她身上若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千万不要怀疑,那肯定是滕总给她买的。

    几个女孩听着她这么说脸上原本雀跃着的一些看笑话的表情立即都闪过去,余雨颖忍不住低眸把温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虽然听说她已经二十九岁,但是无论是肌肤还是身材,竟然都不算赖。

    但是她保养的再好又怎么跟她们这些青春美少女比嫩?

    于是余雨颖心里对温柔已经有了一百个不满意。

    苏瑾点了根烟抽着便走了过去:滕太太可否赏光单独聊几句?

    温柔抬眸,看着苏瑾站在旁边对自己笑,笑的很冷漠,抽着烟站在她面前的姿态有点高的让人够不到。

    “当然!”但是温柔却站了起来,与其陪这帮大小姐在这里聊天说地,她宁愿找个清静的地方。

    于是苏瑾把她从一群小丫头片子里解救出来,苏瑾看了她一眼:“你老公呢,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丢给那群大小姐?”

    “他被几个领导叫到楼上了!”温柔浅笑着回答,在这个美妙的夜晚,温柔的美丽竟然让站在身边的苏瑾花容失色。

    苏瑾淡淡的看她一眼,依旧抽着烟:虽然我不看好你,但是也不愿意看着那群丫头为难与你,算是我谢你上次给我包扎伤口。

    苏瑾说完就抽着烟走了,温柔站在那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竟然不自禁的笑了一声,之后看着四处都是自己不喜欢的人便拎着裙尾往安静的地方走去。

    韩西在旁边等着苏瑾,看苏瑾功成圆满的回来:谢了。

    刚刚是滕云找韩西把温柔从那群女人里解救出来,谁知道被苏瑾听了去,苏瑾竟然会去帮温柔,为了滕云。

    韩西觉得女人间有些时候真的很有趣,明明互相讨厌的人也会互相帮助,还是因为一个男人。

    “我不是为你!”所以不用道谢。

    苏瑾冷冷的一声便往后面的小花园走去。

    韩西从旁边拿了瓶酒顺便拿了两个酒杯然后追了出去。

    温柔接到妈妈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寻思苏瑾这几年在她眼中的渐变,但是接完电话之后她却立即四处张望想要上去找滕云却怕赶不上,立即拉住一个侍者:麻烦告诉滕总我家里出事我先回去。

    侍者点头,温柔便立即跑了。

    “你去忙吧,我去转告滕总。”余雨颖突然跳出来看着温柔迅速消失的倩影对那个侍者说。

    那个工作人员也是一滞,但是看着大小姐的脸色立即就点头离开了。

    温柔打了车直奔医院。

    一身雍容华贵却也抵不过医院里死气沉沉的寂静。

    脚上还踩着七八公分的高跟鞋,她几乎是跑到病房,温妈妈跟院长都在,温柔到床前急忙问:“怎么?”

    “恐怕撑不了多久了。”院长据实以告,温柔的脚下一软便歪了一下,温妈妈立即扶住她,温柔坐在了床边没再说话。

    现下里竟然什么都想不到了,那会儿还想着在给滕云打个电话。

    温妈妈也难过的坐在旁边不再说话,这个晚上娘俩都没休息,就那么守着只剩下努力呼吸的奶奶。

    后来滕云给她打电话:去哪儿了?

    “在医院啊。”温柔疑惑却依然回答。

    寂静的走廊里她靠着墙根站着,连多问一声的力气也没有。

    滕云微微皱眉却是立即离开,当他赶到医院温柔还站在病房门口,两个人眼神对视就立即心灵相通。

    “我当时走得急跟一个服务生交代过让他转告你我回了医院没人跟你说?”

    滕云看了她一眼后不自禁的皱眉,还真是没人告诉他。

    温柔一看滕云的表情也明白了,无奈垂眸,不是服务生忘记就是有人故意了,这个不难猜。

    后来温妈妈累的睡过去,温柔跟滕云便坐在旁边的椅子里互相靠着,竟然睁着眼无法入睡。

    这是她眼睁睁的看着第二个亲人离开,这一次没有上一次那么紧张了,上次是血淋淋的,而这次却是这么悄无声息的。

    床上奶奶只剩下那么费力的喘息着,呼吸的声音大到整个房间里都听得到,胸口起伏的那么厉害,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所有的运动呼吸。

    温柔的手被滕云抓在掌心里,靠在他的肩头,因为妈妈在,她并不会说自己心里的感受,但是现在就这么等着一个人离去的感觉……

    早上滕云去竞标一块地还有些不放心,温柔说:让蒋雯陪你去吧,这件事她有参与,这里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即给你打电话。

    后来温妈妈给女儿买了粥,但是温柔没吃,倒是拿过护士送进来的一份报纸扫了几眼。

    “滕云这人还真不错,外人说他霸道不讲情面,但是对你,对咱们这个家,还真是重情重义。”

    温柔浅笑,翻了一页继续看。

    “你叔叔家到现在就过来一趟,你叔叔总说他忙,你婶婶就更不用说了,你奶奶身体好的时候也一年到头不去咱们家看过一次。”容艳说起自己小叔子一家竟然只剩下无奈。

    “原本关系就不好,他们无情无义不要紧,咱们一家人团结就是。”温柔淡淡的说着,对那势力的叔叔家人她根本不想说什么。

    “这倒也是!”容艳说着便在旁边坐了下来。

    而温柔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里看着报纸上的内容,直到看到娱乐版的时候,一头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却遮不住她眼里的震惊。

    从上到下依次看过去,昨晚这个姓余的给女儿办生日宴的事情终是被曝光出来惹人怀疑,同时被曝光的竟然还有滕云跟她牵手进酒店,还有……

    容艳看着女儿的表情有点不对便忍不住凑上前去:怎么?

    黑白的照片上竟然也有天上的少许星光,那似是在一个小花园里,一男一女拿着酒杯坐在一个栏杆旁喝着酒谈天说地的样子,女的落寞男的也失意。

    温柔看不清滕云垂着的眸子里有些什么内容,却看得清苏瑾那不愿意放低的姿态里的倔强跟隐忍。

    苏瑾昂首惆怅的望着夜空中,歪着头靠着滕云的肩膀,滕云一手插兜一手端着酒杯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艳本来就苍白的脸上终是惊的更难看了一些:这是怎么回事?

    温柔把那片文章看完后放在了一旁:没事!

    淡淡的一声之后容艳想要再问些什么却是听到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母女俩均是往病床前看去然后蹭的都跑了过去。

    “快去叫医生!”容艳一声命令温柔便大步往外跑。

    只是——

    上午八点半,奶奶停止了呼吸,离世。

    弟弟妹妹们全都到场,奶奶被送去火化之前温柔给叔叔打电话让他直接去火葬场,当温龙赶到的时候温柔跟温良都已经在那里等着,竟然也会感觉到尴尬便大步走了过去。

    容艳领着两个女儿在墓地准备。

    “姐,要不要给滕云打电话?”

    温柔听到弟弟突然提的一个人不自禁的闭了闭眼,她竟然忘记了:你去给他打吧。

    温柔把手机交给弟弟,这一刻她竟然不想跟他联系,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温家的女婿,出于礼貌他也必须到。

    温良便拿着姐姐的电话去给滕云打电话,温柔走上前去跟温龙说话:昨天你可曾到过医院?

    “柔柔,叔叔正在谈生意。”温龙显得有些为难,但是脸色不怎么好看,毕竟那是他母亲。

    “奶奶临走前却挂心着你,说无论如何让我不要跟你撕破脸,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通知你来火化奶奶?”

    温柔坦白直言,她真是恨透了这个对家庭不负责任的男人,至少他对他最该在意的人没有负起责任。

    奶奶昨天还提到他,还说虽然他们两家虽然不常走动却还是亲戚,还想着见他一面。

    但是自从奶奶病倒他到底去过两次吗?

    “柔柔叔叔知道你怪叔叔,但是叔叔是真没想到你奶奶她走的这么快。”温龙也眼眶红了,他再混,至少生养自己的母亲他还不至于那么荒唐。

    “你想到过什么呢?除了过年的时候你会去家里走动一下你还有别的时候到过?奶奶想看看自己的儿子竟然比登天还难。”她有些恨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不愿意再多说。

    这天中午下了大雨,但是山上还是围了跟温家有关的所有人。

    那一刻是寂静的,毕竟有人离开了。

    温妈妈忍不住落了泪,看着碑上奶奶的遗像,温柔轻轻地搂着她,滕云站在旁边看着温柔眼眶发红却并未落泪不自禁的垂下了眸。

    温柔的婶婶跟堂妹却是眼瞅着一把黑伞下高立在温柔旁边的男人:妈妈,你看滕总。

    “严肃点。”温柔的婶婶瞅着滕云那寡淡的表情对女儿低声说,一双眼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男人。

    温良瞅了一眼那家人,不想在奶奶面前跟他们吵,但是就是看着不顺眼。

    这时候的温良心里便暗暗的发誓,总有一天,他会让温龙一家抬起头来看他们姐弟,总有一天。

    只是温良正在陪伴姐姐跟妈妈的时候收到一条彩信,当他不高兴别人这个时候打扰他的时候他却是因为几个字把那条信息打开。

    之后他便冷眼看着温柔身边的男人。

    他站在旁边打开新闻看了一眼,这一天什么还没来得及关注,却是在快要中午的时候看到这样的消息。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上午姐姐让他给滕云打电话而不是自己打。

    “大嫂,你要注意身体,虽然妈走了,你还有我们呢。”温龙走上前去说道,毕竟旁边还有个滕云,他自然注意礼节。

    容艳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温柔冷冷的看着温龙不说话,温龙的老婆也走上前对容艳说:是啊大嫂,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千万别见外。

    “你们连对奶奶的孝心都没有鬼才会信你们会照顾我妈妈,而且我们也不牢你们大驾。”温怡站在妈妈另一旁心直口快的对温龙一家人说。

    “喂,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温龙的女儿立即瞪着眼对温怡吼。

    “吵什么?奶奶还没走远呢?”温柔冷冷的看了温颖一眼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温颖看着温柔那冷冰冰的眼神就是害怕,却又瞪了温怡一眼才别开脸:妈我们快走了,雨这么大,我的裙子都脏了。

    温龙不自禁的瞪了自己女儿一眼,小丫头竟然不甘心的翻了个白眼。

    “我们都回去吧。”温龙对容艳沉声道了句。

    “我们也走吧!”容艳对孩子们说。

    温龙他们上车离去后容艳跟温怡还有温晴也上了车。

    只是温柔刚要上车的时候发现身后少了俩人。

    “滕总。”

    滕云听着那别扭的一声转头,温良上前就是一拳打在滕云的嘴角。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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